【外嫁女婚恋】我和老陶(十五、迪特来了)
贾力群(德文名:Li Qun Taubert),出生于上海,1982年大学电力工程专业毕业后从事技术及技术情报资料整理及英语翻译工作,1986年到德国曼海姆歌德学院学习德语,之后在中国与德国间从事中德文化交流、构建经贸往来。1995年,应聘美国摩托罗拉大学(中国培训中心)任教,同时在中国高等学院培训翻译人才。1998年年底后在德国柏林和墨西哥居住。个人兴趣爱好广泛,积极从事社会活动,现担任欧洲华侨华人妇女联合总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德国柏林中国妇女联谊会名誉会长等。
本书已经完稿,希望能正式出版发行。有兴趣出版或者能推荐出版的人士请联系作者。邮箱:taubertdlq@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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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特来了,我也轻松愉快了
迪特来了
我又哭又笑地将迪特的信读了好几遍,每读完一遍就将信捂在心口上一会儿。我曾经认为爱情在我的生活中不是最重要的,那一时刻我改变了这个观点。
迪特开始每星期给我打电话。当年的国际长途电话费十分昂贵,记得是三、四十元人民币一分钟。我离开上海人民机器厂时的月工资是七十来块人民币,以后很多年我都是用这个工资数来衡量各种消费的尺度。所以,每当迪特打来电话我都会想花了几个月的工资,这种心理严重影响了我和迪特在电话里谈情说爱的质量。我讲话的速度很快,用词很简练,还催着迪特挂电话。一开始迪特不理解,问我是不是要赶着出去约会,或是身边有别的男人在听我们的讲话。
“你讲话快的将好多词的尾音都吞下肚去了。” 迪特曾经还在电话里批评过我。
当他听完我的解释后,叫了声“我的天哪!”
就接着说了下去“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花多少钱我也不在意。”
最后他轻轻地说“再说,我又不是挣人民币工资的。你的消费尺度不适合我。”
迪特每个周末和上海家中通电话了解情况,星期二给我打电话。当时我的弟妹还在上大学,都会讲英语所以很容易和迪特交流。迪特有时还去我家看望我妈妈,将我的情况告诉她。我发现迪特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迪特告诉我他要来德国看我。我一听激动万分,几乎跳了起来,但一想放假才几天的时间,他万里迢迢赶过来看我实在太劳民伤财了,激动的情绪又落下了不少。迪特似乎猜出了我的那把消费尺度在作怪,就直截了当地说:“收起你那把消费尺度。我肯定要来,我必须要和你谈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听这话我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脑子开始想迪特讲的重要事情的意思。我记得迪特曾经说过他去中国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换个环境,抛开和他太太离婚的阴影。我还记得他说过一个人过日子简单容易而且轻松。他甚至告诉过我他有时也去泡吧泡妞,说这样做不留感情后遗症。我想他也许后悔了说他爱我,害怕感情后遗症搅乱了他的生活;也许莫尼卡去找他了,弥补离婚留下的阴影;也许他会说我们仍旧作好朋友吧,也许,也许,也许......
那天晚上,我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黑蒙蒙的、油画般的夜景流了好几串眼泪。躺下睡觉时,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想法:只要迪特爱我,我就不计较形式和结果了。
初级一班的期中考试顺利通过了。
考试前一天下午在自修室门口碰上校长,校长看我一幅紧张的样子就过来安慰我:“贾小姐,万一考砸了别太在意,下一次定会考得很好。亚洲学生重复读一个学期在我们学校是正常的。”我一听这话,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想,这老头的话不是要我别在意留级吗?管它正常不正常我可不能留级,没时间更没钱去留这个级。
考试结果出来时,班上的一个在日本公司任职的日本男同学过来向我祝贺:“贾,祝贺你考过了,还升到了三班。” 接着自我解嘲般地说:“我嘛,按原计划,在原地再留守一任。” 以后我得知还有奔驰轿车总代理的儿子和另外一名女生陪这个日本同学一起在原地又留守了一任。
学期结束的那天下午,我和同学们一起走出教室。我看见迪特站在走廊的另一端!“迪特——” 我忘形地大叫一声向他飞奔而去。不知什么时候,手上的书笔纸掉了一地我也没发觉。迪特展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我的心跳得快错了位,两脚像踩在云雾上一般没了根基。此时我不知道我的心,我的魂,我的身体在哪里,我只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的强有力的双臂和宽阔温暖的胸膛,他的全身在微微地颤抖。我们俩默默无声地紧紧地在一起拥抱了许久。
几个同学将撒落一地的书笔纸捡起来递了上来,一边作着鬼脸一边从冲着我说:“瞧瞧,瞧瞧,贾还真有个让她爱死爱活的男朋友呢!” 迪特松开双臂,让我接过东西并替我向同学们道了谢。
这时我抬起头看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头发有点凛乱,面颊微红,两眼发光。迪特一改往日的那种凝持,沉稳的风格,两眼深情地望着我,抓着我的双肩轻轻摇着用英语说:“力群,力群,我来了,我又见到你了。” 我语无伦次地回答:“终于,来了你,迪特。” 紧接着又冒出一句德语:“我想你。”迪特激动地捧起我的脸用德语回答:“我也一样。”
我们依偎在一起走出了学院的大门。
没等我开口,迪特就说了:“我们一起去柏林,现在就走。”
他又说:“力群,我要带你去我的家乡看看,我要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们,这对你很重要。”
又是一个很重要!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不到这些重要性:“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哪里,我都跟你去。” 我的这句话似乎对他也很重要,他慎重地对我说:“我真希望是这样。”
我回宿舍收拾了简单行李就随迪特去了法兰克福机场。我们搭乘上了最近的航班飞往柏林。飞机上我将脑袋靠在迪特的肩膀上时,几天钱缠绕我的许多问题悄悄地潜入了我的思绪。
在柏林提葛尔机场,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迎上前来和迪特热烈拥抱。我认识了迪特的好朋友克劳斯。
迪特的家在柏林的西南部的采仑道辅区。车子进入这个地区时,我看到很多大树,草坪,公园和整齐漂亮的房屋,很多的小马路上铺着鹅卵石,路上很少看到行人。迪特告诉我他家离美丽的屠宰湖很近,那里是人们喜爱的去处。我想,迪特选住处像他的人,整洁、规范、安静。
我们三人在家吃晚饭。克劳斯作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饭桌布置得很漂亮,让我想起在香港吃西餐的情景。不同的是,在香港吃西餐时,菜是一道一道上来的。我记得那天喝了汤后,我吃的主菜是搭配着一小撮花花绿绿的生菜和水果的烤鸭脯。然后是甜食加咖啡,白兰地酒。现在我看到的可是繁花奇景:一盘叫不出名字的各类生、熟火腿和肉肠,一盘看上去怪模怪样的各类奶酪,一只大盆子里我看见有生的黄瓜、西红柿、小萝卜、葱头,、红绿叶菜等花花绿绿的东西,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只小竹筐里堆着看上去颜色黑乎乎的面包。再仔细一看,胡椒罐、盐罐、油罐、醋罐、糖罐也都上了桌。我心想,这些东西应该放进厨房加工后再端出来。现在摆得挺好看,待会儿端进厨房后不知会作出什么东西来。
克劳斯招呼吃饭,请我先动手。我以为我听错了是请我去厨房做菜。我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迪特,他也说了和克劳斯一样的话。
我忍不住问道:“东西全是生的怎么吃呀?”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答道:“就这么吃。”
“我不吃。”
“为什么?”
“生菜生肉不能吃。”
我坚持要将肉和菜放进锅里煮一下再吃,两个男人目瞪口呆。最后我勉勉强强地拿了两片黑面包放上熟火腿,从花花绿绿的被称作蔬菜沙拉的东西中跳出几片生黄瓜洒上一点盐,就着一杯热开水吃下了。黑面包很结实,嚼着嚼着嚼出点香味来,熟火腿一般,黄瓜的味道比起在上海时常吃的凉拌黄瓜差远了,至于热开水,虽没味道但肠胃喜欢。
再看迪特和克劳斯,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还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将花花绿绿的东西夹进小盘子,洒上盐,再从一个底部装有碾磨件的木罐里 “咔茨、咔茨” 地碾出些胡椒末来,然后浇上醋和油;将黑面包抹上黄油,放上火腿或肉肠,有时放上奶酪;迪特打开一瓶红葡萄酒,克劳斯抱着他的大啤酒杯......
我直挺挺地坐着,好奇而紧张地看着他们俩折腾。他们吃蔬菜沙拉时,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告诉迪特:“你和克劳斯像两只兔子,只是兔子吃草吃菜叶时不用刀叉。” 两个男人一听差点没将红酒啤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饭后的甜点挺合我的心意:新鲜草莓加香草冰淇淋。
饭桌上迪特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中国与瑞士合资的中国迅达电梯有限公司筹建期间,中方委派了第一个由高层管理人员组成的代表团到瑞士迅达公司考察。接待方策划再三决定在接风宴上以瑞士传统的、特有的、深受人们喜爱的奶酪火锅招待中方代表团。当噗噗冒着热气的奶酪火锅上桌时,中方代表们被“香飘万里”的奶酪味熏得坐立不安,有人还当场打起恶心来......我领会到中西方的饮食文化的差别还不是一点点。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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